“哥哥,你上学时是怎样的啊?”
沈颐棠:“我在家上课的时间比较多,基本考试才去学校。”
方净澄有些意外:“那你岂不是都一个人?”
“也不算,我和陆修他们认识很早,偶尔他们来找我。”
“那还挺好的。”真朋友也不用多,一两个足够。
“你呢?”沈颐棠问。
方净澄的过去沈颐棠没有主动去查过,他知道的只是方净澄愿意告诉他的。而那段过去,大概也是方净澄不太愿意提及的。
过去了许多年,尤其是这两年的经历,方净澄早已经能坦然面对,他也愿意和沈颐棠分享过去,不是为了博取怜惜或是其他目的,单纯想和最亲密的人分享。
“我啊其实也是独来独往,一直也没有朋友,偶尔有人向我示好也是为了捉弄我。
开始的时候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对,后面就知道是他们爱欺负人。”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打不过他们就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不让他们好过。”
“他们喜欢在放学路上堵我,翻我的书包,我就在包里放了毛毛虫。”
“他们撕我的作业本我就烧他们的衣服。”
说到过去的事,方净澄也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像在说别人的经历:“很多事他们都不知道是我做的,都当成意外。他们成了老师家长眼中的坏孩子,而我是好学生,都不会怀疑到我。”
沈颐棠却不如他平静,即便没有亲身经历过,关于霸凌的报道太多太多。
方净澄坦然的:“哥哥,其实我还是挺坏的。”
沈颐棠温声:“不是坏,是自我保护。”他的净澄从来不会主动害谁,如果不是无所庇护谁愿意活得战战兢兢?
沈颐棠没有看过陆修给他的调查资料,可听完这些对方净澄的过去他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他没有看到心机,只看到孤单又倔强的灵魂。
“净澄,人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生存是人最基本的权利。”为了维护自己最基本的权利,去反抗不公、自主制裁恶与乱,怎么能视为坏?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要自己找到光。
方净澄看着沈颐棠脸上的认真与郑重,他的哥哥光风霁月,历过深沉的黑,仍心向光明。
见到沈颐棠的第一眼,方净澄就想把高悬的净月拉入尘埃泥泞,可最后明月照到了他的身上。
方净澄弯着眼眸,笑容灿烂:“哥哥,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沈颐棠唇角也微微下陷:“好。”
两人交握的手默契的又紧了紧,清凉的秋风将他们的衣摆聚到一起。
学校附近的影院人气一直很旺,他们买好票进厅时里面差不多已经满了。在最后一排坐下,方净澄脱下外套靠在沈颐棠的肩膀上。
巨幕上光影变幻,镜头一转再转,文艺片的故事总有几分怅然,绚烂的浪漫后是夕阳余晖下的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