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栈笑了笑:“那必须的啊, 不过说真的, 棠哥你能活过来可太好了。”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陆修拍了一记。

陆栈摸着后脑勺默默退开点, 留给陆修发挥。

“你什么打算?”陆修看着沈颐棠和方净澄。

沈颐棠:“慢慢把重心移回国内, 净澄也有他自己的事。”

陆修皱眉:“你想好了?你家那帮豺狼虎豹能同意?”说到底艾德里安家族的根基不在华国,除了沈颐棠的祖母和母亲是华国人, 与华国的渊源不大, 要把家族产业迁入华国势必有风险。

沈颐棠:“没事, 用不了太长时间。”

趁着陆修和沈颐棠聊天,方净澄和陆栈走到一边。

“净澄,你和棠哥没什么问题吧?”陆栈问。

方净澄当然知道陆栈的顾虑,横亘在他和沈颐棠之间的曾是生与死,现在是谎言和不可言说的卑劣,他们真的可以做到彼此心无芥蒂吗?

方净澄看着窗外遥遥的月亮,神态放松:“陆栈,我过去做的最错的事,一是骗了你,二是沉浸在毁灭情绪里抛弃了自我。是沈颐棠,把我拉了出来。”

“沈颐棠太好了,我舍不得错过他。”以后的交给以后,当下他已经有了选择。

陆栈沉默了会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方净澄的坦诚让他连糊涂也无法装下去。

“净澄,你真像一个谜。祝福你们。”陆栈抬起酒杯,和方净澄手里的碰了下。

透明玻璃杯内琥珀色的液体划过杯沿,盖住一段过往。

接下来的几个月沈颐棠和方净澄都格外忙碌,即便是周末两人也是在书房里各拿一台电脑对坐着。

这样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年底。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新年,于方净澄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即便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简单地吃一顿年饭,也有种圆满的感觉。

热潮席卷后方净澄枕在沈颐棠的胸口,窗外万家烟火绚烂了天幕。

沈颐棠的手温柔地覆在方净澄的发:“明天想去哪里?”

大年初一有拜年的传统,但他们都没有什么亲人。

方净澄:“去看看妈妈,然后我们去度假好不好?”

“好。”

素色的墓园清冷如旧,方晴在深灰色的墓碑下长眠。其实这墓是后来方净澄重新购置的,原本方晴的骨灰盒只被放置在他们住过的屋子里,灵魂被困在小小的四方。

方净澄和沈颐棠并排立着。

“妈妈,上次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沈晖那个人渣已经被枪毙了,您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可以安息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叫沈颐棠,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