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复杂地问:“那……那老疯子如今……”
“已过世好多年了。”
“……哦。”费介愣了一下点点头,范闲感觉自己的老师听了貌似是许朝暮师傅那人的死讯之后,并不见什么感慨哀凄,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挺好的。”
费介感慨完了便转身走了,让范闲跟许朝暮继续聊,拿着许朝暮的药膏也不知道是不是去研究了。
马车前只剩下范闲的时候,范闲递了一个小罐子给许朝暮:“喏,刚才谢必安想给你的,不过被我老师打断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让送的吧?”
范闲知道许朝暮有伤不好太大动作,贴心地揭开盖子之后才放在她腿边。
是一罐姜腌梅子。
许朝暮愣了一下之后,在范闲的目光之中,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那是她还经常天南地北到处跑,没有停留在京都的时候,一次靠近南疆湿瘴之地,写信给李承泽的时候曾在信中提到,原本天气就不算好还一路憋在马车里,她非常提不起精神,那时候最希望手边能有一罐子她去江南的时候吃过的姜腌梅子,酸甜之中带点儿姜的辛辣,那滋味那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自己想起来就流口水,还下定决心以后若是再有这种要坐上许久马车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备上一罐带着。
这只是她那时候的随口抱怨,落在了纸上给他送了去,几年过去连她都有些淡忘了。
这次跟使团去北齐上京城,她还真没有想起来带。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