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他这么说,许朝暮心中微微一酸。
这个世界上,与他血缘亲近的许多,像是太后,庆帝,太子……但是会真心实意地唤他名字的,最后却只有……
许朝暮环在他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回抱住他,贴着他的胸口磨蹭:“承泽……”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眼前的人,顺着他的心意低声喃喃他的名字。
李承泽心中其实并无多少伤感,尽管是残酷而又令人悲伤的事实,这么多年下来他却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知道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他愿意全心全意对待他,就足够在这片冰封的寒凉之中燃起暖融的火种,渐渐地蔓延开,驱散所有的清冷孤寂。
与之对比,那些并不在意他的所谓亲人,从心头刨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李承泽搂着她轻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磨蹭的人,心头软成一片。
“对了,朝暮。”
“嗯?”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呃……”许朝暮隐隐感觉这个问题可能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样子,微微迟疑了一下:“你……你说?”
虽然让他问,但是问完之后她要不要回答,就……
果然,李承泽问的是个她并不想回答,或者说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问题。
当然,也可能是她现在不是非常好意思回答。
李承泽将左手抬起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腕上胭脂色的手绳,那剔透的骰子里面的红豆经过处理颜色仍旧鲜亮得很。
“记得你说……要对它赋诗两句的。”李承泽勾着嘴角带着几分真切的好奇:“一去北齐数月,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