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了秦苍叶妻子,若只是如此,他妻子为了夫妻关系和自身声名,不告知也无伤大雅;可她难道不知她女儿秦愫是谁的血脉,问题的焦点就不是混淆血脉,而是欺骗秦苍叶养孩子。试想,谁能忍受妻子欺骗自己,以至于把□□犯的孩子如珠如宝地养大?!

蓝曦臣无言以对。正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他心里才更难堪,叹气道,“那秦小姐怎么办?”

倪清华抬头瞅了一眼蓝涣,“凉拌。”

说她冷清也好,无心也罢,她当真不觉得秦愫如何可怜,虽说秦愫她也是无辜的,不该为自己的身世负责,可毕竟掌上明珠地长大,比起那些一辈子穷苦无依的百姓岂非强上百倍不止。若是不堪忍受流言蜚语,避世隐居便是。

蓝曦臣一撩下摆,也坐了下来,语气略带不快道,“倪姑娘说得未免轻松了些。”

“泽芜君是惜弱了?那我来问一下泽芜君,若是——娼妓之子,你还会这么’气愤’?……我猜,是’不会’。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罢了。”

蓝曦臣竟是有些羞愧,抿唇无言。

倪清华掰下一块石榴,用力一挤,浅红的汁水自指缝间流下,落入海棠杯中, “做泽芜君的时候,你已然不错了,只是这世道的黑暗非一人可抗而已。而且蓝大公子又不能像我这般随意。”她并无亲缘,孤家寡人,阶级性明显啊。

蓝曦臣大拇指摩挲了下裂冰,“怪不得忘机与我言及你,尽是信任。”

“我也没怎么着他吧?”倪清华轻笑一声,“蓝湛还和你说我什么了?”

蓝曦臣摇摇头,“忘机他并未多言。是我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