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刚才不是一场蓄意的试探,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

“为什么那么在意禅院啊。”她说。

“那种货色还犯不上用在意这个词,不要和御三家走得太近,”他说,“那里可没什么好东西。”

“虽然这么说,但是悟也是御三家的人欸。”

“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回答果断。

不远处已经依稀可见闪烁的霓虹,其他人已经在山下烤肉店的门口聚齐了,朝他们远远挥了挥手就直接拉开门帘进去。

山上山下被光割裂,一半阴暗,一半向光,飞蛾围着路灯扑腾翅膀,在地上投下点点暗的影。两人的距离在下山时稍微有点拉远了,他的个子很高,每跨一步就意味着她得走两三步,体力上的消耗对她而言微乎其微,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竞走等于对方漫步的画面有点滑稽。

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好笑,后来就不觉得了。

她踩在那道分界线上产生了一点朦胧的哲思。

人在面临困境或者不太能称得上好的情况时总是习惯性地将当前发生的一些事件当成一种对未来发展的暗示——好或者坏的预兆,这是种不讲逻辑的推断,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本能残留的直觉,它往往来得突兀又没有道理,但又有一定的预见性和前瞻性。

“悟。”

白发男生停了下来,转过身朝她不太明显的笑了一下,还是和从前一样次次都回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