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诸伏景光刚刚接手她,没有像从前那些监管员一样直接拿营养液或者配好的微波炉定食敷衍。

他问:“你喜欢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她不耐烦地说,“前面的人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好了。”

诸伏景光:“但那些你并不喜欢吧,总是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心情也会变得糟糕哦。”

妹妹:“我不知道——行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从小就被关在那个鬼地方,什么好不好的我怎么会知道,想嘲笑我就尽管嘲笑好了。”

她已经做好了应对他失去耐心冷脸相对的打算。

但没有嘲笑。

诸伏景光不辞辛劳地做了一大堆的食物,在她惊愕的眼神中摆到了桌上。

“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的话,一个个尝试不就知道了吗?”

“以后不知道,现在就知道了。”

……

妹妹说:“那个时候在波罗咖啡厅,我不是在故意折腾她,只是……想找出我最喜欢吃的东西而已。”

他嗯了一声,忽然又有些无所适从,还有些难言的愧疚。

——她被景光养出的那些娇气的,并不是一定需要被讨伐的小任性,在他的面前却成了罪证。

“我也不是故意要说那些伤你的话,”他说,“我只是……”希望她能像正常人一样融入社会,包括带她去咖啡厅,也是想建立更多的能够扭转时局的羁绊。

“希望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什么是朋友?”

“彼此互相关爱。”

妹妹:“可是我为什么要爱那么多人呢?我不想爱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