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忙了, 只是很少能够见到她, 有时运气好点,在梦里同她度过圆满一生,可醒来心里空茫。运气差点,会在梦里见到浑身是血的妻子,她偶尔也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他仍旧看不清她的模样,却感觉得到她在看他。

她朝他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上就往下淌血,鲜红的液体滴滴嗒嗒在脚下汇聚成滩。

降谷零有些呼吸不过来。

“我真蠢啊,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居然还想过……”

不知道从何而生的水线在脚下逐渐上升,首先没过了脚踝,又渐渐到了膝盖。

“你把我从池塘里带出来,把我带到海里,可是,你斩断了我的尾巴。”

遮盖在眼前的迷雾,染上了重重的血气,他看到一条被斩断的鱼尾在泊泊地流着血,创面太大,怎么止血都止不住,他想去找绷带把它绑好,低头却发现手里握着一把刀锋滴血的砍刀。

冰冷的现实总是无时无刻提醒他:公安杀死了她,而他亲手递了刀。

她一字一句:“你会永远活下去的。”

“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负责治疗他的心理医生,曾经这样解析过他的梦境,“这个世界并没有鬼神,降谷先生是公安就应该清楚,这是唯物主义的世界,所谓托梦的说法,不过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你在梦里见到的,听到的,也许是你希望在现实生活中得到的反应。”

“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