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皇帝的新装被天真的小女孩直言不讳地戳穿了假相,他脸色惨白一片,脸上有种被说中的难堪和不敢面对昔日同僚的愧疚和羞耻,低垂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恕我直言,”望月说,“您不是懦夫,懦夫不敢复仇,但也没有勇气伤害别人,您是伪君子。”
“我……”他无力地垂下肩膀,凄楚地笑了两声,“你说得对,我确实……虚伪至极,我对不起降谷先生,但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生总会有许多迫不得已。”
大人都是这样吗?
“我才不会这样——”可对方仗着她没有的年纪和阅历来压话,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生气地说,“你迫不得已,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代表所有人,我就算老了也不会这样——”
“不要把责任推给成年人。”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降谷零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失望,“村上,你连未成年都比不过了吗?”
男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降谷零伸手关门,淡淡地说:“回去吧,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干涉,既然知道自己是成年人,那么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多保重了。”
有一种生气叫做吵架的时候输出火力不够,事后越想越觉得气,觉得当时还可以发挥的再好一点,以及对当事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
望月:“降谷先生,他提了那么过分的要求你完全不生气吗?”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