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
长笙杀红了眼,他握紧手中匕首,朝着不远处的苏黎冲了过去!
去死!去死!
匕首成功刺进了男人的心口,鲜血迸发而出,飞溅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慢慢滑落。
这一刻,似乎大仇得报,可一阵迷乱了长笙眼睛,带他再度看清眼前事物,却见着匕首尖锐那一头真正刺伤的人,竟是一身白衣的男子!
“云、云虚师父……”长笙赫然瞪大双目,喃喃开口。
熟悉的男人只是看着他,勾唇微笑。
少年却在这瞬间猛然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不、不要!”
“!”
惊醒过来时,周身的冷汗竟是将衣物几乎打湿了!
长笙猛地坐起身,心脏跳得飞快,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坐在床上大口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逐渐平复下来。
他机械地转过头,发现窗户半掩着,天空未曾大亮,路上脚步声不多,从窗外传来的鸟啼清脆悦耳,与从业的雷鸣电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微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来,雨后的空气,潮湿,清新,微冷。
意识到刚才不过一场大梦以后,长笙稍微松了口气。
他微微蹙眉,回忆着自己睡着之前的事情,昨天晚上,似乎被沈络掳走了,那人还告知了自己一些“真相”,虽有些难以接受,但——到最后,连云虚师父也同意的那人的说辞。
苏黎……
长笙漆黑的双瞳中浮现出浓黑如墨的冷意。
从一开始对舅舅的期待,到中途被打了一掌之后的清醒和陌生,再到现在得知真相后的愤怒与仇恨。
原来——从始至终,苏黎就不什么值得自己去期待的家伙。
那是仇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寄人篱下七载,被人欺辱轻视的罪魁祸首。
既然已经除掉了沈络,那么接下来,就还剩下苏黎,和魔教教众。
长笙掀开被子走下床,蓦地发现自己身上衣物似乎与昨日的不太一样。
再抬眸看去,窗外横着的一条木杆上,竟是晾晒着他那间杂役弟子的服饰!
少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躯,不仅是外身衣物,居然连里面耳朵亵衣亵裤都被人换掉了!
这瞬间,从昨夜梦境里走出来的长笙顿时面色通红!
谁、谁做的!?
但这问题一出来,少年便立刻猜到了那人的身份,脸色羞愤的几乎是可以滴出鲜红的液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