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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不是胡说,这张脸,你可认得?”张巧儿从怀中取了一张人皮面具出来,摊开在少年面前:“我就说昨夜第一次见到谷主,他为何会这般大方地将此物给我把玩,原是早打定主意,要死在这儿了。”

在看见女孩手中熟悉的人皮面具时。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少年,终于彻底崩溃了。

熟悉的脸,熟悉的眉目。

可是最熟悉的是出现在青年的脸上,而不是此刻冷冰冰地被摊开在女人手中。

“云虚……师父。”

长笙呢喃着。

一步一步,走到了张巧儿的面前,伸手,接过了那张人面具。

“云虚师父。”他轻唤着,记忆中,所有的细节,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连接起来了。

为何青年能够在落霞谷待七年之久都未曾暴露过身份。

为何他对自己的父母和苏黎的一切都那般了解。

为何他能够取得《天凰真经》和《飞凰步》的手抄本……

明明只要思考,就一定能够发现其中端倪。

可长笙却一直被自我所蒙蔽,天真地恨着苏黎。

天真地爱着云虚。

少年疯了一样地冲向废墟,徒手挖着那些石块。

他此刻像是个双目赤红的疯子,任凭指甲血流,双手颤抖。

陆桉看着他的动作,眼眸悲痛,却依旧道着:

“谷主早就想死。”

“从念莺小姐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想随她一起去。”

“但是《天凰真经》第九重,容颜不老,长生不死。他无法自杀,亦无法被别人杀死,除非那个动手之人,是同样将《天凰真经》练到第九重的人。”

“老谷主苏为新,实际上就是两百年前《天凰真经》的创造者,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他在两百年间换了很多身份,在第一任妻子老死以后,他早就心存死志,可是这两百年却迟迟无人练成《天凰真经》第九重,直到谷主苏黎出现。”

长笙继续挖掘着,他好似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嘴里不断喃喃着:“云虚师父、云虚师父……”

“老谷主在念莺小姐即将成婚之时设计,逼得谷主与他反目成仇,故意在谷主手中解脱这两百年的孤独。而谷主在得知真相以后,便开始选择避世。”

“直到魔教血洗问剑山庄,他才又被逼着出来。”

少年听到这里,动作一顿。

“他……没有勾结魔教,对吗。”干涸的声音,好似久久没有获得甘霖的沙漠,已经哀恸的不成人样。

陆桉道:“沈络血洗问剑山庄的真正目的是谷主,他想要拥有《天凰真经》,所以挟持了念莺小姐,逼谷主前来交出真经,念莺小姐为了不让真经落入沈络手中,在楚问天死后选择自杀。”

“谷主也是从那时候起,便心存死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