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说:“我爱你,苏黎。”
青年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
苏黎抬脚狠狠踢在长笙腹部,少年吃痛地蹙紧眉头,发出一声闷哼。
“你竟然没有屏蔽自己的痛觉?”苏黎略感意外,他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长笙疼的眼眶似乎又红了几分。
“……没有。”少年声音里多了些许颤色,“我知道强留下你一定会惹你生气,如果让我痛能够供你发泄怒火,心里舒服,我便不在乎这些身体上的伤痛。”
潜意思就是——可以随意折磨他的身体。
苏黎坐起身,冷冷盯着床前捂着腹部的俊美少年。
长笙红着眼睛,似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有些可怜地看向苏黎,委屈地说道:“云虚师父,我好疼。”
苏黎嘲讽他:“你还委屈上了?”
长笙摇头:“我知道是我该受的。”
“装可怜我也不会心疼你,”苏黎道:“让我离开,就算你永远困住我,我也不会像你爱我一样对你起任何心思。”
“……”长笙身躯颤了一瞬,而后默默地放下了手。
“苏黎。”他轻声说着,那言语间的意思却倔强无比:“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苏黎知道,长笙可不是温烨。
明明更为偏执可怕的是温烨,但那小子会在清醒后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放自己离开。
当然,虽然是放了,可放的苏黎脸色极其难看。
直接在现实世界怒吃了一整块蛋糕。
并将些许火气带到了长笙的身上。
此前苏黎对长笙的印像便是偶尔任性,却一切可以商量,总体来说听话,从不会两面三刀,爱憎分明。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在清醒以后就开始发疯了。
犟得跟头驴一样,不管是苏黎的言语刺激,还是肢体殴打,他都承受了下来,倔强地不肯放他走。
落霞谷的夕阳很美。
苏黎心口的伤还没好,他垂眸盯着心上的疤痕,在又一次长笙端来药物的时候忍不住道:“既然你已经可以操控精神世界,为什么不直接让它好起来?”
长笙却难过地说:“只有我对你亲手造成的伤,是我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
它的存在时刻折磨着少年,无比清晰地提醒他曾经向苏黎刺出过一剑。
“我不会喝的。”苏黎冷冷道。
那种苦东西,他这辈子都不会碰一下。
“不苦。”长笙坐在床前,微笑着说:“我将它变甜了,你一定喜欢。”
苏黎不想喝,他觉得自己此前的逼格居然就这样轻易被一碗苦水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