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再一次会见了谢申,谢申依旧心情不大好,他看到霍燃就有点烦,眉头皱起,眼里闪过明显的戾气。
霍燃盯着谢申的表情直接说:“你和盛晚在一起三年,看来你还挺喜欢她的。”
谢申往椅背上靠了些,勾了勾嘴角:“喜欢啊,我不喜欢能给她买那么多奢侈品吗?能养她三年吗?”
“你签了两份笔录,内容还不一样,都是你签的吗?”
“忘记了。”谢申的表情有些无所谓。
霍燃抿住嘴角:“你是律师,你应该知道,当你在笔录上签了名代表了什么。”
谢申说:“我当然知道,可我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可能在世俗的眼光里,我人品败坏,婚内出轨,包养盛晚,还让盛晚打了两次胎。可是,我养了她三年,给了她那么多钱,她付出这些有问题吗?我说我烦了她,要分手,可她这个女人贪得无厌,拿刀捅我,我是为了自卫才捅死她的。”
“她身上的瘀青是你打的?”
“你觉得是不是?”
霍燃表情淡淡:“是。”
“哦,那就不是了,我没打她。”
霍燃继续问:“你是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刀捅她的?”
谢申:“我不记得了,有可能吧,好像夺刀捅了几下吧,但我记得她趴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时候,我给她的右颈来了一下。”
右颈是致命伤,霍燃绷紧了两腮。
当盛晚已经一动不动的时候,也就是谢申已经脱离遭受不法侵害的环境了,但他还主动划了盛晚的脖子。
霍燃抬起眼皮:“谢申,幸好你没在笔录上交代这个,不然,你被判无期都是少的。”
谢申低笑:“可是不管我交代了这个,还是没交代,我就是正当防卫,我当时的情况完完全全符合正当防卫的五个要件:第一,她要杀我,不法侵害的现实存在;第二,她虽然趴着不动了,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再来刺我?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第三,我具有防卫意识,我可没想杀她;第四,我刺的人只有她,我是针对侵害人防卫的;第五,她想杀我,我在正当防卫的过程中杀死了她,仍属于正当防卫的范围,没有明显超过必要限度。”他的目光从霍燃的脸上掠过,“霍律师,这些基础知识不用我特意提醒你吧?如果你忘记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复习复习《刑法》。”
坐在一旁的苏予拧紧了眉头,心想:谢申太嚣张了。
谢申说完他想说的,看了看时间,就想离开。
苏予在他的身后忽然开口:“盛晚的家人还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他们提出了一千万赔偿,在赔偿这一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谢申顿住了脚步,猛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笑意,眉目间闪过阴狠之色,表情有些狰狞:“一千万?我一毛钱都不会给的!”
苏予的瞳孔微微睁大,抿紧了唇,握紧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