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整的几何图形堆砌着半圆拱券,装饰华丽刻画了一圈繁复花样的高耸于空的穹顶之眼投下一束光线, 正好落在苏尔他们所站的位置。他们几人站在光明里,像是和他分割在不同的世界。
阿罗站在三层台阶之上。看着苏尔依偎在两个人类的怀抱里, 脸上有着他未曾见过的轻松快乐的一面。
诡计多端善变的吸血鬼首领开始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个是否他之前表现地过于宽容的问题, 以及那个可笑的如你所言。
如果得不到鸟儿心甘情愿地为之歌唱, 或者将之束于笼中日日观赏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法。
信步落坐在属于沃尔图里首领的高椅上, 裹着剪裁利落高级西装的腿交叠着,不紧不慢地伸展了一下左手,白到极致的肌肤从黑色的布料中裸露出来,优美流畅的线条从隐秘的暗处延展滑出勾成骨腕。
手臂轻搭在黑金色把手上,微斜靠着椅背,低头之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垂落的黑绸发丝越发显得脸上的光线暧昧不明,张开手心虚握着空气,就好像已经握住匍伏在膝头柔顺乖巧的鸟儿的颈脖,掌控她的所有。
阿罗的五官精致带着一种纯净的天真,但是与生俱来高贵的罗马贵族身份赋予了他膨胀旺盛的野心和阴晴不定的暴戾,这些杂糅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极致的反差,就像是最为美丽的白玫瑰被饱含野心欲//望的鲜血日夜浇灌,彻彻底底浸透侵蚀。
再抬起头时阿罗看向苏尔他们的身影,糜烂张扬的笑容带着玩味,细细抚摸着光滑肌理的把手。
凯厄斯坐在旁边听见椅子把手被重力压着发出吱呀的响声,在想阿罗什么时候可以允许他直接将人类的脖颈撕开,消遣一下无处发泄的残暴想法。
在沃尔图里首领的示意下卫兵们将现场已经处理干净,四散展开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苏尔,我能体会你和嗯”停顿了一下阿罗采取一个物种不同的称呼,“这两位人类久别重逢的喜悦,但是不考虑介绍一下吗?”
依依不舍地从家长怀抱探出头的苏尔真的恨不得掩耳盗铃装作没听到混蛋老板的话,可是不行,在这种危急关头,需要成为吸血鬼的自己站出来不惜一切保护家人。
才决然抬起头的苏尔就被一顶英国花呢猎鹿帽子糊了一脸,然后就听到夏洛克平静而有力的声音,“自我介绍大人自己可以,小孩子一边去。”顺手又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一个奇怪的黑盒子丢给了苏尔,“拿着。”
看在许久没见的份上苏尔从鼻腔里不情不愿小猫一样哼唧了一下,还是听话没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