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若微微一笑:“真是相逢恨晚。”
“这筝,我就送你了吧。”
“这如何使得?”陈昭若有些惊讶,“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常姝看向那筝,道:“与其做哑巴,我相信,这筝还是希望能发出自己的声音的。”
从那以后,两人便常常这样,一个舞剑,一个弹筝,好不快活。
只是常姝在安静时仍会眉头紧锁,呆呆地看着窗外出神。陈昭若知道常姝的经历,也知晓她的心事,可她不知该怎样宽慰她,便只有默默地看着她。
这日,两人像往常一样,一个舞剑,一个弹筝。玉露却急急忙忙地跑来了,打断了两人。
“怎么了?”常姝收了剑,问。
玉露便跑到常姝耳边,耳语一番。
常姝听罢先是一喜,随后又垂下了头。
“小姐?”玉露轻声唤道。
常姝勉强地笑着:“他既来了,我自然要去见他。”
玉露答道:“他在前厅呢。”
常姝忙放下剑,擦了擦汗,简单整理了下着装,对陈昭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见我,我去去就回。”
陈昭若凝视着常姝,点了点头,微笑道:“早些回来。”
常姝应了一声,便带着玉露忙忙地走了。
陈昭若低头,悄悄叹了口气。
金风走上前来,为陈昭若奉上一杯茶。陈昭若伸手接过,对金风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坐坐就好。”
金风也累了,便去休息了。只留陈昭若一人在院中独坐。
陈昭若抿了一口茶,又轻轻放下茶杯,凝视着面前的筝。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常姝舞剑时的身影,只恨那不速之客打断了二人的温情时光。想着,她又抚上了那筝,轻轻拨了几下,筝曲间便流露出了脉脉温情。
她又想到了故国,想起了从前,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子难以抑制的哀伤,筝声也随之转变,凄切不已。
可她弹着弹着,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住手,又按住了所有的琴弦。
“陈昭若,如今可不是你能随意表露心声的时候。”她这样劝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