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姝放下茶,垂了眼,道:“让她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呢,别累坏了。”
玉露听了,便去回话。没一会,玉露回来了,道:“殿下,她不肯走,说是有话要说。”
常姝道:“孤知道她想说什么。”
玉露不禁有些惊诧:“殿下如何知道?”
常姝低头微笑:“我们可是睡过一张床的人。”她抬头看向玉露,道:“你告诉她,我会安心养伤。我虽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信任她,我知道她没有取代我的意思,让她宽心。如今天冷,她又有风湿,这样在外边冻着不好,让她快回自己寝宫休息吧。”
玉露听了,有些懵懂,但还是出去了照着原话说了一遍。
陈昭若呆呆地听完,轻叹了口气,又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殿下聪慧。”又道:“不过玉露,你还是要帮本宫带句话给殿下。”
“夫人请说。”
陈昭若正色道:“在骊山待着,不要回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回宫。”
玉露听了,心中不禁有些生气,可表面上还是强压着:“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昭若微微一笑:“你只管帮我传话,多谢了。”
说罢,陈昭若便带着青萝回去了。
玉露看着陈昭若的背影,心中不忿,刚要进屋传话,却看见阴影里金风忽然冒了出来。
“金风,你怎么在这?”玉露拉着金风到了偏僻处,问。
金风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自从青萝来了后,婕妤近身服侍的活计都交给了青萝,她们还经常把所有人都支出去独自说话,就是出去也不叫我跟着。今日她们让我守着寝殿,我不愿意,便偷偷溜了出来,却没想到她们来了这里,还同你说那些话……好不要脸!”
“此言何意?”玉露忙问。
金风委屈到眼圈红了,道:“我原也不知,今日偶尔听见她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是陈婕妤同陛下说,要殿下在骊山养伤的。殿下受委屈竟然全是因为婕妤挑唆!我怎能不气?”
玉露忙道:“小声些,莫让人听去。”又问:“你可确定吗?”
“自然确定了!殿下是旧主,我金风怎么可能忙着新主欺压旧主呢?”金风信誓旦旦。
“好,我知道了,”玉露咬牙道,“枉殿下那样待她,她却这样对待殿下!我可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
玉露想着,又对金风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她们起疑。”又道:“你以后盯着点那姓陈的,宫中有什么事及时给我们递个信。”
金风忙点了点头,去了。
玉露看着金风的背影,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她理了理袖子,转身回了寝殿,却见常姝正在那里拆头上发饰。常姝如今右臂动不了,自然颇为费劲,看见玉露,忙道:“快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