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泉奈出了门后,柱间才长出一口气,他睁开眼,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连他先前看起来就像伤风感冒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柱间坐起身,再也看不出是个得了伤风的人,之前无论是斑所看到的抑或者是泉奈看到的,全部都是他的伪装。
此时的柱间觉得自己就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尽管他绝无可能相信那天水峪所说的话,但是仍旧在那天之后决定诈病,他不知道自己是要试探出什么。为什么要去证明一个自己根本不会相信的观点?可是当被发现生病之后,这个戏无论如何总是要演下去,就像是凡事都有一个起承转合,一个生病的人不可能一天之内就迅速痊愈,总要有个过程。
而柱间的每一次闭眼,心头又暗自紧张着,他只能告诉自己,尽管水峪的话不足以为信,可是或许他可以知道些别的什么事情。
在夜晚之时,不远处青年的翻身辗转都格外牵动起他的心,有好几次,柱间听到了一旁泉奈起夜的声音,坐起身的泉奈会坐在床铺上停滞几个呼吸,然后才起身走出门去。
这个时候,柱间提起的心才落下。
然后,他听到了泉奈回来的脚步声,泉奈会习惯看看窗外的天色,才躺回被子里。而这时的柱间总能安静的入眠,就像确定困扰他的事情被证明是虚假的。
如此往复,已经有三天了。
柱间掩住自己的面孔,无论怎样,他的“病”都得好起来了,不然即使泉奈这边没有出什么事情,情绪不稳定的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当然知道斑此时是怎样的心情,而也因为了解,才让他格外痛恨起此时的自己,时间就是这样,让人对任何事情都能习以为常。
柱间听到了廊上的脚步声,他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即使是他都不相信,自己如今竟然能做出这么不坦荡的事情。
房间的门被拉开,泉奈端着汤药回到了房间里,他将汤药放在柱间的身边,露出了笑容:“柱间,汤药,快点来喝吧。”
柱间咳嗽了两声,低垂着眼避过了泉奈的视线,他低声应了声,然后将汤药喝了个干净。
药虽然苦涩,却也怪不过他如今五味杂陈的心。
幕 二零三
水户从医馆回来之后,特地去看望了一下房间里的柱间,柱间有些话要跟水户私下讲,就让斑和泉奈在斑的房间里暂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