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现在只想把自己灌醉。
香料的味道与酒精混合在一起,将柱间的意识搅得一片混沌,也只有这个时刻,柱间才能忘记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可以忘记掉孩子的逝去,忘记掉同斑近乎窒息的生活,可以忘记掉现实中的疲惫,回到自己最渴望的梦境之中。
如今出现在梦里的,已经没有别人,连田岛都不曾有——他又有什么面目见田岛呢?
有的只是一片虚无,然而虚无对他此刻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孤独的安慰。他情愿沉溺在这一片虚无之中,也不愿意面对让他无法喘息的现实。
柱间最后倒在了榻榻米上,看着在自己眼中似乎变了模样的天花板。在他意识昏沉的时候,酒力也渐渐退散而去,柱间原本还热的身体,很快便冷了下来。
柱间下意识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这夜越来越冷,本该是暖身的酒在这个时候,也如同饮鸩止渴一般,带不来丝毫的安慰。
就在这个时刻,不速之客来了。
斑的来到,对于柱间来说,是个意外。
斑似乎不再约束自己,过去小心翼翼的担心柱间生气,可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斑,柱间已经不可能再生气了。终于说出要分开的柱间,就像是不会再温暖的坚冰,让步、退后、约束,已经没有办法再让柱间为他打开自己。
能得到柱间,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告诉他:你只会在这个地狱同我一起腐烂。
斑关上了房门,因为天寒地冻,连窗户都是关上的,月光透不进来,房间里只有烛光摇曳着。
柱间抱着酒壶,迷离地看着烛光的中心,那跃动的烛火里仿佛藏着未知的宝藏,引人投入精神。柱间壶中的酒已经空了,他打了个酒嗝,酒壶就从他的怀抱里滚落在榻榻米上,斑的进来也并没有惊动柱间。他应该看到了斑,却无动于衷,将斑视若无物。
“听说你喝了很多酒。”斑看着柱间,柱间只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残香已经燃尽,柱间在酒精的作用下不耐烦的将腿架在榻上的小几上。明明是这样惬意的姿态,可是柱间的神情却只有说不清的抑郁,整个人都因为酒精而颓然起来。斑拧紧了眉头,他直接将柱间打横抱起来,嗅着他身上的酒香,看着柱间泛红的脸颊。
“柱间,不想跟我说话吗?”斑轻声发问着。
柱间只是勾了勾嘴角,像自嘲又像是嘲讽,他说:“你来是陪我喝酒的吗?”
“我对喝酒没有兴趣。”斑冷淡的说道,“我有兴趣的从来都是你。”他抱着柱间的身体,感受着衣服下柱间的温暖,迷离饮醉的柱间在他怀里痴痴笑了起来,斑没有忍耐自己的欲望,他捏着柱间的下巴就亲吻了过去。
对于此时的柱间而言,他连是不是斑都不重要。柱间醉眼蒙眬看着亲吻过来的人,那柔软的嘴唇触碰着他,灵巧的舌头在口中搅动着,滑腻的舌尖在他的舌头上滑动着,明明是简单的唾液交换,可是因为彼此的纠缠就显得格外情色。柱间知道他在同人接吻吗?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柱间只知道酒后的自己有些口干,他此时甚至主动了一些,他抬起手揽住斑的颈项,丰润的嘴唇厮磨着斑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