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松千代的墓碑前,还留着一束花,看枯萎的程度应该是这两日内放在这里的。
柱间站在墓碑前,伸手抚摸着松千代的字样,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有人落地的声音,那人走了过来,站在了柱间的身后:“柱间,你是梦见小松了吗?”
“我梦见他了,他喊着我‘母亲’”柱间回答道,他的目光落在了花上:“这是你放的吗?”
“我回来的路上,会途径这里,小松他……”斑说道这里,深呼吸一口气,“他很喜欢鲜艳的东西,他大概会喜欢花。”
“斑,你怪我吗?”柱间看着松千代的墓碑轻身说道,“我不可能给他,也不可能给晴树、给小鹤姓氏的。”
“我们当初说过……你说,这是我应得的。”斑沉住气回答道。
“那你呢,你怨恨吗?”
“我怨恨过。”斑坦言道,“但是……我更希望,有朝一日能改变你的看法……”斑认真说道,“虽然很渺茫……或者说,不可能。但是,柱间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有多怨恨你。”
柱间跪在了墓碑前,用手擦拭着上面的尘埃:“我记得,小鹤和小松是双生的兄弟,我白天的时候便忍不住想,小松应该也是这个模样……我平时,那些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正眼看着小鹤,他会提醒我那个事实,松千代死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柱间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斑直接制止了柱间,他伸手去拉着柱间,“无论怎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向前看,哪怕这样很难。”
“我没有办法!我不是你!”柱间低吼一声,他低下了头,斑强硬的将柱间拽起来,然后用手擦拭上柱间的脸颊,不知何时,柱间的脸上流着眼泪。
气氛一时间都凝固了起来,最后还是斑打破了安静,他说道:“我知道,如果你忘记了,那么你也不是你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两个深夜来到墓园的人,走着来时的路,他们还是下意识回避了值夜巡逻的忍者。毕竟,两个人还穿着浴衣,让旁人看到了,恐怕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等回到屋子里,斑替柱间打水洗了把脸,又将手擦净。柱间的梦魇一下子打碎了两日平稳生活的假象,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已经如同碎裂的镜子,布满着蛛网似的裂缝。
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在柱间的心头放不下,斑同他说着向前看又如何,没有人能够将一切抛开,那些记忆最终成为心头的包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幕 二八六
这一夜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个人坐在室内默默无言,直到破晓的晨光洒入到屋内,斑才恍然回过神。他背后的柱间,这时候也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