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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站在原地,开口想要同他问田岛如今怎样,可能是等待久了,看到他这样犹犹豫豫的模样,辉夜不耐烦的上前推了他一下,这一下让柱间不知道为什么踩了空,之后就往下坠着、坠着。坠到了最底部,柱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阳光刺眼,柱间恍恍惚惚的回神,一场梦也就这样醒过来。

扉间跪正在柱间的床榻前,他正在为柱间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到柱间苍白的面色,他的心情如何都隐藏在没有表情的面孔下。在他一旁,是正在给柱间手上针灸的千手香,她要为柱间活络穴道,她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作为一个已经知天命的妇人,她本来不该这样失态,可是心中的了然和犹豫让她的痛苦如同一道无法痊愈的伤口,不时阵痛着。

柱间醒来的时候,同扉间四目相对,他的视线才对焦,扉间已经说道:“兄长,你醒了,感觉如何?”

柱间的额头一阵阵的抽痛,这是宿醉后的症状,他的舌头也似乎麻痹了,是饮酒过量后的后遗症。

真正让人担忧的,是柱间已经千疮百孔的胃。那里刚刚出血的厉害,千手香能做的,只是尽量用查克拉为柱间治疗,以及用药为柱间镇痛。

即便是这样,柱间的脸色还是发白。

“这酒……劲道还是不够。”柱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在他看来,如果酒的劲道再足点,他可以同辉夜多说上两句话,而不会这么快的醒过来。

柱间言语中的遗憾,让千手香的身体僵硬了,这句话仿佛是再度提醒她,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多此一举。

扉间看着柱间,他的心情比千手香要复杂得多。

“兄长,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可是,梦之外的人还需要你……”扉间斟酌着字句说道,“我收到了加奈的信,她想知道你如今病好了没,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接她回家。”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柱间那双眼睛无神的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扉间,你也可以接她回家。”

“只有你才可以,兄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独活。”扉间说道,他的话让一旁的千手香忍耐到达了极限,她低声说了句,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便走了出去。

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柱间勉强抬起自己扎着针的手,说道:“扉间,你看……一个健康的人会这样吗?这只手,真是古怪……可是我得靠着它才不会那么疼。如果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境地,又不想活下去,为什么还要拖着他苟延残喘,让他难堪的受着折磨。”

“兄长,你会好起来。你受过那么多的伤,哪一次不是比这回更加的凶险,可是你还是活下来了。”扉间说道,“我情愿做那个折磨你的恶魔,也不能放手。”他的手搭在柱间的胳膊上,柱间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如同望着自己的仇敌。

两个人之间,是生与死的拉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