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干干净净,保持着与生俱来的模样,不挂一丝人间繁琐无趣的利与欲。
而陆景和此刻忽然理解了古人的想法、忽然赞同了梅菲的观点。
他想用黄金打造、镶满宝石的镣铐囚禁她,想将称做项链的颈枷扣上她的脖颈,将称做手镯的手铐戴上她的手腕,将称做戒指的圆环铐住她连通心脏的手指。
好像这些沉重的金属与宝石能够拖累她、绊住她,让她无法轻易离开自己身边。
陆景和默立良久,才垂下眼帘。
那眼眸幽深,翻涌着阴暗粘稠的独占欲。
“嘿,朋友,酒又喝光了,我们一起去搬两箱回来吧。”
菲尼亚斯忽然揽住陆景和的肩,这自来熟的高大青年一头卷发没了束缚,爆炸似的散开,活像头狮子。
没等陆景和表态,活狮子已经不由分说拽着他走了。
“走吧,走吧,总不能让可爱的女孩子们去搬吧。”
陆景和本就相当高挑,加上身份特殊,自他长大以来,这还是头一回被另一个人蛮不讲理地拽得踉踉跄跄。
“等等,刚才那不就是一家酒吧吗,而且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条街我好像来过。”
新港的建筑密密麻麻,小道四通八达,菲尼亚斯一头扎进去,无头苍蝇似的东绕西绕。
“是吗?哎,不管了,这边,这边有家酒吧,卖的酒超——级好喝。”
他一张嘴,酒气熏天,陆景和自知无法跟醉鬼讲道理,放弃了理论,任由他拽着自己走。
一通至少十分钟的乱窜后,陆景和突然站住脚步,甩开了菲尼亚斯。
“……你们特意分开我和ay,到底想做什么?”
他蹙起眉头,单手插兜,目光阴郁又危险。
菲尼亚斯却突然不醉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喜笑颜开地转身,大力拍了拍陆景和的背。
“时间差不多了,走,兄弟,咱们回去。”
而陆景和仍不善地盯着他,那眼神不是孩子假装出的冷酷。而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拥有的眼神,锋利如出鞘之刃。
他整个人站在街角的阴影里,好像一条毒蛇。
——真的存有杀意。
菲尼亚斯被他的目光锁定,忽然后背一凉,仅存的醉意也尽数消散。
“嘿,嘿,兄弟,别生气,这主意可是你女友提的,我只是帮她的忙而已。”
菲尼亚斯后退几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