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以随时去看,你心虚的模样可不多见。”凯厄斯淡声说。
什么叫我心虚?我正欲反驳,对上他的目光时又兀地一哽,想好的说辞瞬间咽回了肚里。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现在的姿势十分危险。
“你先起来。“我说。
“怎么,她来了你连我的触碰都忍受不了了吗?”
凯厄斯作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分明是指责的语气,眼底却含着笑意。
“别装,”我说,“贝拉已经走了,她今天是来祝贺我的。”
“好吧,”凯厄斯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一只手做出起身的动作。
我正准备撑起胳膊,冷不防被他搂住腰,陡然扶了起来。
凯厄斯将我置放在他的大腿上,头低下来,下巴抵住我的肩窝。
“我真怕你听了她的话,就不要我了。”
我不由发笑,暗暗想他疑心太重,又在他落音的当口生出隐约的心疼。
像他这样,大概是很难在漫长的岁月里不产生孤独感,尤其他还有这样恶劣的脾气,甚至几乎没有朋友,自然也无法对他人倾诉内心的苦闷。
我拍了拍他挽在我腰腹的手,“你放心,我已经答应了求婚,又怎么会跟贝拉离开呢。”
我举起手上闪闪发光的戒指给他看:“多漂亮啊,这么坚硬的钻石,就像我对你的心意,什么都无法轻易将它击穿。”
凯厄斯抱得更紧,“就算你想逃,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知道了,”我笑着说,“现在可以去看花了吗?”
凯厄斯不松手,“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去了。“
虽然我对赏花这这种文雅的的事也没有特别爱好,去不去倒无所谓,只是总不能在房间里抱一天。我安慰似地抚摸了凯厄斯的脸颊:“昨晚你拿过来的册子还没看呢,去吧,别耽误了。”
凯厄斯不发一言,手臂越勒越紧,我担心他把肋骨折断,只好艰难转身,朝他脸颊上落了一个吻作为鼓励,催促说:“快去。”
凯厄斯果然很吃这一套,追逐着我的动作,手掌移到脑后,伸进我的发里,加深了这个吻。
他起身捞着我换到更舒服的沙发上,紧接着把昨晚的那本厚册子拿了过来。
我原本是不预备看的,凯厄斯恨不得将所有流程都事无巨细地掌握在自己手里,生怕出一点纰漏,光是眼前这本婚纱册,就有半个巴掌的厚度,让我一页页挑过去,无异于折磨。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这个设计师一定又强迫症,”我稍稍前倾了身子,撇过去,“连标点符号都排列整齐,恐怕是在写诗。”
“若是写诗,水平还差了一些。”凯厄斯犀利评价。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直接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式样问:”这套如何?”
我只觉得美,想必这些已经是挑选过后的精品,于是点头,绞尽脑汁夸赞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