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国光说好,然后舀了一勺递向她唇边。
药又黑又浓,刺激的味道窜入鼻腔,瞬间将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抗拒与任性拽了出来。
她拧紧眉,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嗡里嗡声道:“我才不喝!我宁愿病着也不喝这要命的药!”
手冢国光的镜片划过一道寒光。
楼下,夏若奶奶对夏若爷爷发了脾气:“把药熬那么苦做什么?”
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就天天遭罪。
但萤宝还是个孩子,又从小怕吃苦,她能喝下去就怪了。
夏若爷爷委屈老伴不理解自己,但只能解释:“这孩子从小体质就不错,如果自己不折腾,长年不生病都没问题。把药弄苦一点也给是她长教训,而且良药苦口,这一剂下去睡个觉,待会醒来就能活蹦乱跳了。”
夏若奶奶显然没被他说服,瞪着他去翻冰箱找蜜饯。
她当年生病苦药喝多了,唯有蜜饯是缓解的良药。可随着身体越发健朗,药吃少了,连带着跟痛苦记忆捆绑的蜜饯也被她弃置一旁。
她在冰箱里翻了三次都没找到,不免又恼火了起来:“都是你这老头子干的好事!”
夏若爷爷从掀开泡菜罐头:“在这。”
“你知道在哪里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才想起来。”
夏若奶奶夺过蜜饯,气冲冲地上楼去。
夏若爷爷急着叮嘱:“你走慢点!”
夏若奶奶敲了敲关闭的房门:“国光,我拿了点蜜饯上来。”
过了几秒,手冢国光才拉开门,神情是一贯的平静,但夏若奶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问道:“她喝药了吗?”
手冢国光忍不住咳了一声,才说:“她喝了。”
夏若奶奶对药味很敏锐。
怎么国光身上也有这么浓烈的药味?
她略微一想,便猜出了七七八八。多半是自家孙女闹着不想喝,还要逼着国光给她做示范。
那孩子,真是胡闹,药也能逼着别人喝吗太?
心里数落了自己孙女一通,但夏若奶奶却没拿到明面上来说。
她看向手冢国光的目光更慈祥温和:“尝尝这个,是爷爷亲手做的蜜饯,味道很好。”
这是甜食,半点也不符合手冢国光的口味。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拿了一颗:“谢谢奶奶。”
夏若奶奶又拿了一颗,喂给被窝里的夏若萤。
夏若萤脸颊红得很不寻常,她用被子捂住脸,没敢看手冢国光:“你去上课吧,我睡觉了。”
午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