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冷笑:“他小时候多乖顺呀,长大以后居然这么不讲道理。”
步骘试探:“孙家现在如日中天,孙校尉年纪轻轻就已经举茂才入仕途,他极有才干,未来当个将军不在话下。他既对你有意,你不妨考虑一下。”
小桥想着孙权的轻薄举动,怒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他也配?他三书六礼娶我做正室都不够资格,何况纳妾,他真敢想!我干脆真当刺客,跟他同归于尽,不过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步骘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记忆中她笑容灿烂无忧无虑,穿着华丽的蜀锦衣裳坐在田埂上吃瓜,仿佛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快活的人了。现在她却苦大仇深,一身戾气,随时都要飞蛾扑火般自毁。
步骘叹了口气:“姑娘的决心我知道了,今晚我无论如何一定把姑娘送走。“
小桥担心:“你对孙权说了谎,以后圆的回来吗?”
步骘胸有成竹:“我没说谎,我族妹步练师现在真的在寿春,她长得像你,尤其眼睛像。孙校尉见到你时,你脸上抹着灰,很难辨别你们二人。何况孙校尉不擅长认脸,我来了好几个月他还总把我和另一个文书认混。”
小桥听见他这么说才安心了些。
他们一起去见了步练师,小桥看这女子果然和自己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步骘问步练师愿不愿意给孙权做侧室,步练师拒绝了,她也是个骄傲的女子,不愿给人做妾。
当晚,步骘挑了几匹快马,星夜奔驰,亲自把小桥护送到了皖城;另一边他安排手下,连夜送步练师母女向江东逃去。
办完事情后,步骘去找孙权请罪,说步练师的母亲幼年时对他多有照拂,老夫人不希望女儿毁去婚约与人为妾,一再求他,他已经心软把步练师母女送走,要杀要罚,任凭孙权处置。
孙权心里有气,但步骘此举算知恩图报,义字当先,无从降罪,而且刚刚占领寿春,城中诸多事务需要安排,无暇顾及此事,只好作罢。
他想到美人远去,心有不甘,自己在房中摔书掀桌发了一通脾气。
他总觉得这“步练师”有种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
孙权不太擅长辨认女子的脸,在他眼中女人只分为两类,美人和普通人。但两个美人有什么区别,或者两个普通人谁是谁,他就很难分辨了。何况那女子脸上的灰他都没来得及擦一擦,更想不起来了。
很快,他的思绪就收回到战事上面来。女人不过是小事,他一心只想着再多拿下几个城池,让大哥夸夸他。
孙策留给孙权的对手都是已经被击溃主力的队伍,或者已经被放弃的城池,这给了孙权不切实际的错觉,以为自己是和大哥一样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