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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色胆包天

狗头

第75章 第三方的缄默·昨日青空（18）

神是什么呢？

对于白濑而言，他对神这个虚无缥缈的概念真正落地的时候，是看着小小一只的孩童居高临下毫无波澜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他的时候。

即便那时候中原中也其实已经快饿死了。

即便那时候白濑其实比瘦小的孩童要强壮许多。

白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逆光低头看他，平淡问出“你们为了什么打起来”并随手将足以饱腹的硬面包丢给他的中原中也，是降临于世的神明。

神明是什么？

不同于白濑的答案，太宰治很早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最初他嗤笑于人类对概念的美化，不屑于所谓的信仰，对黑暗司空见惯的少年没见过光也不在意所谓的光。

然后他认识了中原中也，一个奇怪的家伙。

真是太奇怪了。他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眼睛发亮地盯着这么一个总会发光发亮的蓝宝石。

自称【荒霸吐】，比起「神明」似乎更认同「怪物」的身份，但却毫不在意异类的隔阂，明明就是个不通人类规则的小怪物嘛，偏倔得要活出个人样。

呐，中也，你什么时候会放弃？

太宰治期待着那一天，却也抗拒着那一天。

……因为那一天如果真的到来的话，大约也就是他亲手杀死中原中也的时刻吧。

身为中原中也的前辈，算得上第一代「造神计划」产物的魏尔伦自诞生那一刻起，就很明白自己与人类的区别。

黑之十二号是好用的工具，锋锐的兵器。

没人会在意一件兵器有什么想法，牧神更是直接操控了他的思想意识。在创造者看来，黑之十二号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但也仅仅是「作品」。

兵器会有什么想法呢？

最初魏尔伦的确没有任何想法，人格方程式里没有规定他该有思想，于是他便从不去想。

只是偶尔，偶尔的时候，他看着脆弱的人类在自己手下死去，生命的重量化为堆砌的碳水化合物，兵器会迷茫那么一瞬间，桎梏的思维转动那么一瞬。

而后沉寂，等待彻底挣脱束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