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学堂,自然和天堂的天使学院不能相比,充其量只是一间泥屋子,略略凿出两个透光的窗,里面装满了泥版。
拉斐尔也不嫌黑,混入其中一间泥版屋,跟着里面的人类一起学习他们的文字。
楔子与线条构成的图像连接着以拦人的语言,他用湿泥板和三角形的芦苇笔,学着将它们排列组合成不同的意思。这远比商贸更能吸引他的兴趣,像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一整个白天天使都流连在这里,湿泥沾得满手都是,但是拉斐尔却不嫌污秽。
“这是象征智慧的泥土”他称赞道,其学习速度之快,乃至这里的泥板屋之父都称赞他是自己教过的人里面最有天赋的。
要不是后来人们发现天才并不是这里的学生就把他赶了出去,拉斐尔几乎就忘了他原来的目的。
“这可真有意思”意犹未尽的天使出了学堂甚至还有些可惜,他听说几天后还有年终考试,那些题目很有挑战性。
不过泥板也提醒了他一件事。
他想起在城外的那个刑场里,那几个被吊起来经手鞭打的罪人下方就陈列着一块泥板,起初不觉,现在想来,上面似乎公示着他们详细的罪名和处罚规定。
这片土地自亚当以来,历来由人意统治。
最高的权威也就是国王的旨意,人毕竟不是神,再圣明的王,难免也会掺杂私心偏爱,在这样的人世,若是英明的君王自然能迎来盛世,碰上无能的国君也只能感叹时运不济。
人世不公在此,多少怨魂含恨却无从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