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萊看着帐篷外面脸色差到了极点,待装扮得当,她起身从帐篷往外面的高坡走,没多久就到了祭坛。

初熟的穗子抹上了油,旺盛得火苗给早晨增添了额外的热度,闻着这带着乳香的烟味撒萊反倒冷静下来。

她看着前方,亚伯兰正在行火祭,夏甲挨在他边上。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一心一意的向神祷告,神态平和的如同两个清白无罪的人。

撒莱没有出声,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将手里的鲜花摆在祭坛的边上就出去了。

她不曾祈祷,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不得体的话,直到远离了那个地方,就像从某个牢笼里逃出来,她停在一颗新栽种的橡树底下。

凉风从旷野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一缕秀发从发网里露出,长长的,在她眼前舞爪。

屈起的手不断松开,握成拳又复松开,撒萊的眼中闪过恨意。

为什么他们这样安然自若,她却要在这盛风之下独自品尝丑陋?

可怜的女人啊,为这不合理的世道,她委屈又无措。

天堂的主人垂怜她,想让她被黑暗念头裹挟的灵魂得到解脱,于是风的声音忽然变轻了,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抚了她的头顶,撒萊的眼皮渐渐重了。

她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置身孟菲斯的王宫,但是她却能看到亚伯兰愧疚的坐在河滩上不吃不喝,看到他不惜用自己的血祭尼罗河,以血红的河水向法老索回自己,看到他在获得法老的许可后欣喜的去迎接自己。

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