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等你念完了这一遍,就算我还罢了你的恩,前尘情谊,到此为止。
玄藏甫一停顿,孙悟空便以头撞石,石头粉碎,他重重跌落于碎石尘埃里,紧攥着拳,一动不动。
玄藏终于松了口气,就像经了场酷刑般,脸色惨淡,手有些抖,双膝着地,跪着扶他躺在自己腿上。
闭目昏睡的孙悟空安静美好,玄藏捏着自己的衣襟一点点搽拭他脸上的灰,抚平他紧皱的眉,捋顺他濡湿的皮毛。
若不约束,怕他杀伐太重,可如此方法,又太过残忍。
玄藏以手覆其眼,摩蹭那一抹嫣红,那老妇不是人,我知道。
玄藏曾握过她的手,哪有人手上没一丝温度的,断桥残破,她的机梭尘土厚重,哪像是长有人住的。可她也有过十六岁,她的故事过于沉重,她该得到救赎。
想起那老妇人枯白的语调,我十六岁时,被迫嫁给大户人家,不到一年,就被人说是瘟灾,被他们绑在木桩送上崖顶给秃鹫吃了,你根本想不到,主持仪式的那个人,就是我新婚不久的丈夫…
孙悟空醒了已是傍晚,入目的是张素洁的脸,自己躺在他怀里,他眼底泛红。
孙悟空移开视线不肯看他,忽然瞥见自己手上没了金毛,取而代之是一副白净的人的皮肤,悄悄运气,原来刚刚力气都耗在抗疼上了,法力有些使不上来,一时变成了人形。
玄藏显然吃了一惊,用一双明眸差异的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