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藏叹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道伤。”
孙悟空深吸口气道:“师父又多想,没有。”
玄藏固执道:“给我看看。”
孙悟空翻身窝在他怀里,背靠住他胸口,把他手臂搭放在自己肩上,复又闭眼道:“没什么好看的,不要看。”
玄藏不肯罢休,这么说便是有了,他上句才说没有,又有又没有,说到底就是不肯叫自己看。玄藏捉住他手正色道:“我定要看。”孙悟空长睫一动,眼神躲闪道:“师父…”
玄藏应了一声道,快点。
孙悟空只好躺平,收了障眼法给他看,是一道虬结入骨的疤横亘在胸口,毛发被它扭曲,不长却极其之深,连通着背心,像是枪棒类的东西直穿心而过。
实在难以想象当初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玄藏喉头一紧,气息凝滞,低头静静看着,一时寂静。
显的窗外的风雪更盛,茅草屋吹的摇振微动。
玄藏咬着牙探手碰触一下,借着夜风呼号,突然就有些想落泪的难受感,他又碰了一下,压抑着不出声,来回不停的拂拭,不一刻就满面冰冷。
孙悟空被他惊到,这么些年几次死里逃生也不见他软弱一回。没日没夜越岭翻山也不言疲倦,多数时没有借宿之地,几人靠在树下休息一宿,他也要把厚衣给他盖着,这样的铁铮铮的眼睛怎么会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