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霭盯着他自觉没趣,咬着牙,一抖缰绳先走了,她必须要先走,以维持一个‘自己不理他了’的感觉,这是属于帝子的骄傲。
天蓬回头笑了笑,扬鞭策马也去了。
一切便算结束了,翠霭轻轻告诉自己,她把手掌放在心口,这里有些疼,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眨了眼看天,天高云淡,高不可攀。
眼看又近冬至,却赶上天降一场瓢泼大雨,那天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中龙形翻卷,利爪长舒,仿佛四海龙君失了手,最后,山上的泥水石头滚滚而落,大雨冲刷掉草皮,连百年老树也被冲断根本,千里之堤一朝奔溃,水泄人间,哭喊嘶吼之声惨绝人寰,无数人被卷入波涛中。
翠霭这才知道,一年前那一次,真的只是黄河漫出堤坝而已。
水尽已是数日后,房屋再没一座,都碎裂成河面漂浮的墙橹。
翠霭跪在空旷的天穹之下,人人都说,是翠霭祭舞中断,惹怒了天帝,才降下这一场大祸来。
天蓬跪倒却道,治水不疏只堵,才有决堤大患。
已年老的尧帝看着一言不发的妹妹,一生丰功伟绩,不想毁于今天。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说出,崩逝了。
“不!哥哥!”镜外的广寒仙子嘶声一喊,已泣不成声:“他教养我长大,我却连拜一拜他也没做到。”说着挣脱天蓬怀抱就要踏入镜中,天蓬死死抱住她:“别冲动!”却忽视了此时大家都是元神,一把抱了个空,广寒仙子不管不顾的奔入镜中,瞬间不见。
天蓬立即便要跟进去,玄藏喝止:“等等!”天蓬脚下一顿,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