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了,”阿恒从我身边出来,看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了,“那就先贴对子,贴完了再吃早饭。”
小莺儿和大狗子也接二连三起来了,于是一家人一大早先是顶着寒风把对子贴起来了。
对子都是之前都写好了的,往年都是我来写,今年特地让二狗子执笔。章法有序、刚柔并济,虽然气韵上还差点意思,但一年之内能达到如此地步也算挺不错了。
小莺儿站的远远的左右指挥,我跟阿恒负责贴,大狗子二狗子负责递浆糊。贴完了对子看着浆糊还剩些,又让小莺儿剪了几个窗花挨个儿窗户贴了一遍。
凌崖子这才起来,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略新奇地打量了一圈,啧啧两声,“还真有点要过年的意思了。”
“可不是要过年了嘛,”我笑道,转而想到昨夜阿恒说的话又急忙把笑意收起来,“忙活了一早上了,我这就做饭,你想吃什么?”
凌崖子摇头笑笑,“饭就不吃了,贫道在此已经叨扰许久了,也该走了。”
我微微一愣,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昨晚的谈话被人听见了,有点心虚道:“这么着急?”
大狗子听见凌崖子要走,也急忙凑了过来,“道长,你不等过完了年再走吗?”
“不了,”凌崖子在大狗子头上摸了摸,“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跟你们一块过年了。”
我皱了皱眉,“什么事情非得赶在过年处理?”
“一点私事,无需挂怀。”
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挽留,去收拾了一小袋干粮让他带着路上吃,又把大家伙儿叫过来给他送行。
凌崖子把我们挨个儿看了一遍,片刻后笑了,“你这这些人,没有一个血亲,却又胜似血亲,实在是妙得很。”
阿恒冷冷道:“我们有没有血亲都是一家人。”
凌崖子眯眼笑道:“好,很好,前路叵测,需得同心协力,方可逢凶化吉。我在这里借住了这么久,就再送你们点东西吧。”
我笑道:“你要送我们张符吗?”
“符不能送,”凌崖子立即揣紧了道袍,“我师兄说了,这符必须是得是卖出去的才算,被他知道我把符送人了,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还有这么一说?”我对他这位师兄倒是有几分兴趣了。
“那你要送我们什么?”小莺儿急着追问。
凌崖子让我们摊开手来,最后在每个人手心里放了一截用红线缠着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