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动作虽然粗鲁,但话说的还算客气,“我们无意冒犯,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络腮胡抢过去道:“姓景,单名一个朔字,你认得吗?”
我心头一跳,“阿恒?”
“你果然认得,那小子出言不逊,顶撞教头,被我们校尉赶走了,怎么,他还有脸回来?”
我本来还听得心惊胆寒,听到最后反倒放宽了心,“阿恒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小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络腮胡子继续劝道,“我要是你,就直接乱棍把人打出去,可千万别让他进门。”
我皱眉,心道这两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从那两人身后响起,“你们俩别逗他了。”
我一时间只觉得天灵盖一阵阵发麻,呆立原地,什么都忘记了。
那个人拨开那个高个子缓步上前,冲我一笑,“玉哥儿,我回来了。”
冬日暖阳算不得多热烈,那人迎着光走来,我却觉得眼前阵阵发晕,有些站不住了。
直到那人来到身前,将我一把拉进怀里,我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将人轻轻回抱住,“阿恒。”
阿恒手臂愈加收紧,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狠狠抽了口气,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冲我笑道:“惊喜吗?”
“喜大过惊,”我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阿恒指着那个络腮胡子冲我道:“这是陈亮,我们的粮料使,那个高个儿是张泾,负责军需的,他俩这次是出来采买药材的,刚好我认识来柳铺的路,靠两位照拂讨了个引路的差事。”
“景百户说笑了,该是我们谢你才是,”那个叫陈亮的爽朗一笑,“枉我一世英名,竟然被边关那帮药贩子骗了这么些年,十文钱的东西倒一倒手就卖我三十文,还得多谢你让我省了好大一笔银子。”
我大致也听明白他们说的了,“柳铺最盛产的就是药材,牛角山两座山头,从山脚到山顶气候迥异,所产的药材也各不相同。不过如今年关将至,买卖药材的当地人不算多,你们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挨家挨户去收。乡里乡亲都认得我,价格也给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