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漫不经心指了指外面,“在军医处呢,怎么,你过去时没看见他?”
“啊?”祁风愣了愣,“他受伤了?”
阿恒点了点头:“嗯,腿断了。”
“他也有今天?”祁风登时来了兴致,恨不能现在就跑过去在滕子珺面前幸灾乐祸一番,但还是稳下心思先问正事:“那现在那些降兵怎么办?是整编入伍还是另外安置?粮草库都被咱们烧了,难不成咱们还得负责他们的口粮?”
“你问我?”阿恒抬了抬眼皮,“滕子珺是腿断了,又不是聋了哑了,这么点事你们俩商量不出来吗?”
祁风是出了力还不讨好,站起来冲阿恒抱了抱拳,“得,那我找滕子珺去了。”
“你再去睡会吧,”等祁风走了,阿恒对我道。
“我不困了,”我摇摇头,“倒是你,一晚上没睡,先回去歇歇吧。”
“睡不成了,”阿恒道,“这两万人只是开胃菜,背后还有三万人在枕戈待旦,我得跟他们商量一下剩下的仗怎么打。”
那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我道:“我去看看大狗子。”
大狗子昨晚估计是累坏了,睡到现在也没醒,还是我去他营帐里把人给叫醒的。
大狗子一睁眼就问我,滕子珺走了吗?
我给他讲了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狗子才会心一笑,“我就知道阿恒哥哥没那么狠心。”
关于降兵的处置办法阿恒他们商量了一整天才得出对策,要把他们全部整编进来不放心,这么一大帮人放着不用又太可惜,斟酌了好半天,他们才决定从中选出一部分人打乱原先的队伍留用,剩下的人原地待命,等待朝廷的安排。
拼拼凑凑阿恒最终凑了一只八千人的队伍——不敢编进来太多,到底还是得用自己这头的人压着那边防止他们叛乱,虽说较三万人还是有很大差距,但至少比之前五千人对五万人要好多了。
休整一天后大军继续往西挺进,并在两天后跟王庭的三万大军在延城外的库车绿洲狭路相逢。
这次两军对峙就没有那么多的温情脉脉了,毕竟都把对方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阿恒不因为之前胜过一场仗而沾沾自喜,军队该怎么操练还是怎么操练,丝毫没有放松。对面也没有因为这边人少而放松警惕,瞭望塔上日夜有人看守,还是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大战一触即发。
决战前的头一天夜里,军中负责刺探敌情的侦察兵回来禀报,敌军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大批火器,正连夜从城里运过来。
“他哪来的火器?”滕子珺趴在榻上还不安分,忿忿砸床道:“朝廷什么时候给军镇配火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