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桌上重新整理出来的账册翻了翻,“我得出份折子,明天把结果报上去,那些丢失的银子该追回追回,追不回再想办法,得赶快把后续的粮草凑出来给阿恒他们送过去。”
“那你也得休息啊,”二狗子把账本按回桌上,“折子我给你写,账本都是我整理出来的,我比你熟,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去睡一会儿。”
我看着二狗子倒了点凉茶水到砚台里,熟练地铺纸研墨,我抄着手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你真觉得你比我熟吗?这几本册子我都翻烂了,什么时候哪里出了多少银子我都烂熟于心,不信你试试。”
“知道你厉害,”二狗子取过一支小狼毫沾了点墨,示意我给他腾地方,“可人也得休息不是,明天还得靠你去奏报呢。”
我坐着没动,问他:“这两笔银子的去向除了你俩还有谁知道?”
“没了,”二狗子愣了愣道,“我知道这件事可能牵扯甚广,所以他们只管比对,曲大哥汇总,我誊录,就我俩能知道全部。”
我点了点头,接过二狗子手里的笔,“行了,你明天再跟曲河说一声,这两笔银子的去向就是打碎了牙也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这里我来,你走吧。”
二狗子拗不过我,只好松了手。
我接过笔思忖片刻,刚要下笔,那支狼毫竟从指尖滑落下去,笔杆敲在青石砖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来回回荡。
我愣了下,二狗子也愣了,看了看墨色四溅的笔,又看了看我:“玉哥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刚刚只觉得手臂一麻,接着指尖失去了知觉,笔就掉了。
我慢慢弯下腰,伸出手,好在这次笔拿住了。
我不动声色地暗自松了口气:“刚走神了。”
“你就是太累了,”二狗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写了,强硬地夺下我手里的笔,拉着我到后间躺下,拉起被子埋头盖住,恶狠狠地冲我道:“睡觉!”
说来也怪,刚还挺精神的,眼皮子一合,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拿着二狗子写的折子去找凌崖子,凌崖子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你是觉得,国库的银子是先帝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