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和赵景巍谁都没再继续往前,不约而同站在了原地。
或许是不忍打扰,也或许是单纯欣赏,两人静悄悄站在廊下,看着青年的眼神落在榕树上,时喜时悲。
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画面,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波动的晏承书。
而这样的情绪,却从来不为他们所展现。
直到这一刻柏溪才恍然发现,原来在他们面前的晏承书,从来都没有敞开心扉过。
只有到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才会稍微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
是谁,何德何能,能在晏承书心上留下这些情绪烙印?
柏溪舍不得将眼神从这样的晏承书身上移开,久久沉默,直到身边的赵景巍呼吸粗重了那么一瞬。
柏溪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眼睛没有转移,但嘴里的话却脱口而出:“您知道他在想谁。”
赵景巍沉默了许久。
这无异于承认。
柏溪混沌的脑子里浮现赵景巍面对晏承明的时候,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蓦然懂了,笃定道:“是赵世叔。”
赵景巍静了很久,久到柏溪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听到旁边的人哑着嗓子缓缓道:“小叔他,自幼起最喜欢的便是榕树。因为他的缘故,赵家小一辈都对榕树有好感,只要有赵家小辈在的地方,总有榕树长在身边。前面那棵树,是我一时兴起让人移植过来的,以前并没有。”
赵景巍这一刻褪去了皇帝的外袍,回到最初还在赵家当无忧无虑混世魔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