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点恶心。

无法形容那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蒸馏水变成了顺滑的固体,不用嚼就能化开,本来按道理说没什么怪味,但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明明鼻子能闻到味,嘴巴能感受到触感,但味觉一丝反馈都无,他硬着头皮把那一小撮糕点咽下去,像咽了一口科技与狠活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喝药吧。”晏承书生无可恋:“我有些累了。”

累了,毁灭吧。

眼前的青年似乎以为自己做足了伪装,仿佛用若无其事的语调说话就能遮掩他先前独处时的失态一样。但不论是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绯红的眼眶,还是苍白到极致的脸色,以及连食物都难以咽下去的模样,都不难让人看出来他之前哭得有多绝望。

赵景巍放在一侧的手捏紧,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学柏溪那样不管不顾地把一切戳穿,而是学着晏承书,用若无其事的声音顺着他的话问:“可是不合胃口?”

晏承书摇摇头,头一次那么主动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我并不饿,麻烦你了。”

他看着赵景巍,眼里送客意思明显。

赵景巍怎么忍心让他难做,强行压下心头苦涩,起身告退。

晏承书或许并不想看到他吧。柏溪任性妄为的行为打破了晏承书曾经粉饰的太平,过往种种猝不及防被人摊开,他的难堪和脆弱统统暴露在所有人眼里。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