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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在乎的人,都没护住。

……

晏承书最见不得的就是长辈对晚辈的拳拳爱护,他忽地眼眶发痒,一颗滚烫晶莹的泪珠砸在手背上。

张奎抬头,看着晏承书红了眼眶,着急了,干瘦的手赶忙伸过来拍他肩膀:“哎哟你这个娃娃!咋回事?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咱们就不去嘛!这多大个事儿?你哭啥咧!”

他急得乡音都出来了,晏承书抿着嘴巴拉成一条直线笑,半晌,瓮声瓮气:“没事,我只是脑补了一下剧情,感觉小猫咪被扔到水里好虐啊。”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张奎瞪了晏承书一眼,手却没有松开,仿佛在给他力量:“你演不演?演的话,你就能亲自把它们救起来。”

晏承书那双被水洗过的眼睛清亮透彻,看着张奎潦草凌乱,但难掩担忧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这位老人,在最后的时刻安排好了所有人,只是他可能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令他担忧到几乎不能合眼的两个孩子,在他走后不久,也纷纷跟随他,踏上了黄泉路。

晏承书依旧是那个绷直的笑脸,比要哭还难堪:“我演。”

“少胡思乱想了,剧本是编的,袋子里也不会放真的猫,你开心点。”,张奎重新拍了拍晏承书的肩头:“快回去吧!回去休息!明天你还得带你两个学生去演群演镜头!”

张奎露出一个搞事地微笑:“明天你可得给我卯足了劲儿凹!那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镜头,现在跑龙套的年轻人瞧不上演尸体的活儿,觉得又脏又乱还没表现力,明天孟云歌的死亡镜头,我要让你那两个学生好好看看什么叫表现力!”

这次倒是把晏承书彻底逗笑了。

那两位主角走偏路线,莫名让他吃了个瘪,这次奉命教育新人,还挺爽的。

晏承书起身告辞,张奎却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