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深深吸了口气,久久无法说话。
八年前立春,他于所有世家的野心注目下登上皇位……便是说,晏承书重伤回京,不到一个半月,便说服了所有世家支持他继位。
穆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他看向齐烨:“寻常伤筋动骨,至少三月才堪堪恢复。”
“这时间不对,冬至到立春一共45天,也就是说,晏承书花了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说服世家……”
“这绝无可能。”
何止是没有可能,亲眼见过晏承书身上伤口的齐烨只会比穆阳还清楚。
那样一道迄今为止仍然狰狞恐怖的伤口,需要休养多少天?
那伤口处有反复溃烂的痕迹,太医说他应该是恢复期的时候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才会导致伤上加伤。
可实际上呢?
晏承书或许根本不是没有得到好的治疗,他根本是从昏迷中醒来就没有再管过那道能要了他命的伤。
齐烨知道晏承书当年为了让他登基,前前后后跑了多少世家大族,在酒桌上和那些大人物推杯换盏,奴颜婢膝。
他不怕死。
怕死的人怎么敢带着那样一道能要了他命的伤口满京城奔走。
他是不知道痛吗?
不论是那次受伤,还是醉生梦死,晏承书面不改色忍了多少?
齐烨面色越来越沉,穆阳也空前沉默。
密信的内容远不止于此。
晏承书手里有一定权势之后,立刻就让人带兵去抄了黑风寨。
那时候黑风寨已经成了规模,至少有几千人活动。军队的人过去,因为黑风寨易守难攻的特性,吃了不少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