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一回事,真正找到证据之后,带来的震撼远比当初的猜测来得要让人难受。
也就是说,他们沾沾自喜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简陋到能被晏承书一眼看穿。
但他还是喝了。
穆阳想得更多一些。
他此刻仿佛就坐在几天前晏承书喝醉生梦死时对面的位置。
他眼睁睁看着晏承书将酒杯放在鼻尖轻嗅,知道这是一杯加料的酒,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包容了这个错漏百出的局,淡笑着喝下去。
所以齐烨当初说晏承书的一切反常都有了答案。
他在酒入口之后立马就明白过来,醉生梦死的毒药并不足以让他立刻死去。
所以他拿过酒壶,一杯接着一杯,试图多喝一些,早点达成死亡。
或许才喝到第二杯,他就已经开始疼了,但他还是继续,面不改色的继续。
这是他对自己实行的凌迟。
每一杯醉生梦死带来的疼痛对他来说都很真实,只是他未曾想过,哪怕喝完一壶,他都没有得偿所愿。
他面不改色承受着连杀人越货的山贼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忍受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质问。
几次吐血昏迷,他心中是否有过后悔?后悔不该给这些白眼狼一般的人毒杀他的机会?
穆阳手里抓着那副药,太医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等再次回神,他已经走到了晏承书卧房外的假山处。
他那双布满迷茫和慌乱的眼睛看到了同样矗立在假山旁的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