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我睁开眼,手下意识地掐住她的脖子,呵,原来是陆地人。

该死的陆地人,竟然敢用脏手冒犯我。

我冷漠地看着她,欣赏她空气从肺部慢慢被剥离的痛楚,真是让人愉悦。

只是,该死,她为何要对我笑。

我就要杀了她,她为何还能如此开心的笑,真是刺眼。

亚特兰蒂斯王族很少笑。王族礼仪规定王族不能把笑挂嘴边,因为那有损王族威严,看起来也很蠢。像我的杂种兄长,就差把嘴挂在脑后,真想劝他不如直接把嘴撕裂好了。

但人为什么要笑呢?有什么好笑的。维科说笑是因为愉悦,我从没体验过愉悦。格斗令我热血沸腾,重振亚特兰蒂斯荣光的使命使我充满力量,这是我最接近愉悦的感受,可湄拉每看到我这些时刻的表情,都是骂我“疯子”。

我下不去手。从没有人这么对我笑过。

“滚开。”我决定饶过她的放肆。当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既然我还活着,我需要弄清楚原因。

该死,她还在笑,她到底在愉悦什么。

“你笑什么?”愚蠢的陆地人,有什么值得笑的,明明差点被我掐死。

她说她只是在开心。

她为何在开心。

她却不回我了。

她安静地闭上眼,像是在等我杀死她。

她的睫毛却颤抖地厉害。

明明是害怕的,不是么?

我放开她,为刚刚竟然会想要弄懂一个陆地人在想什么而感到荒谬。

我准备离去,她却问我喝不喝茶。

我才不吃陆地人做的东西。对大海予取予求的陆地人什么都吃,多少海的孩子葬送他们腹中。不过,茶是什么,浅海的鱼类么?

她看着我,怎么,觉得我不敢喝么?

我凝视杯底,绿色的植物,像是某种藻类,陆地人真无聊,吃个海藻还要这么麻烦。

水还冒着热气。

在亚特兰蒂斯,除了火海,大都都是冷的,冰凉透骨。

罢了,那就了解一下好了。

……

还行吧。那个面包也还行吧。

她说她是灯塔看守人,需要男性看守者。一番话说得支支吾吾。

亚特兰蒂斯王族拥有敏锐的视力,即使灯光昏暗,也足够我看清她通红的耳尖。

原来陆地人耳朵会变色啊,就跟我衣服一样,会自己切换颜色。

……

等等

我身上穿的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