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在座位上迟疑了许久,终于起身,走到布雷斯旁边,扯过一个高脚凳坐下,从布雷斯的空白羊皮纸上撕下一节,又皱着眉拿过他一只花里胡哨的羽毛笔。
“你干嘛?你作业不是写完了吗?”布雷斯疑惑。
“给我爸写信。”德拉科不耐烦地说。
布雷斯不再关注,继续写难搞的论文。
一个小时后,布雷斯伸了个懒腰,把西奥多的作业还给他,揉着眼睛说,“再让我看看月长石的研究,我看你在写占卜课的作业吧,你要是没梦可写可以抄我的,我每天晚上做梦!”
西奥多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把另一卷羊皮纸丢给他,“梦还不好编?”
德拉科被吸引,将信将疑地问他,“喂,布雷斯!你每天晚上做梦?”
布雷斯匆忙拿过西奥多的论文,回答他,“当然了,做梦有什么难的?”
德拉科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进宿舍的时候又似想起什么,回头对布雷斯说,“怪不得你每天晚上说梦话说的那么熟练。”
他平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就开始想西昂手上的伤痕。
几分钟后,他侧过身,软绵绵的枕头又向另一侧凹陷。
十几分钟后
该死。
怎么睡不着了?
德拉科起身,拉开床头的台灯,布雷斯也突然推开门进到宿舍,看到他还没睡惊讶地冲他挑挑眉。
他憋着股气重重地躺下,颠倒是非,“看什么看?你怎么就不能轻点开门?我是被你吵醒的——你简直像个巨怪!”
布雷斯无奈地轻手轻脚关上门,不打算去和他计较。
第二天清晨,宿舍里银绿相间并且带着精致丝带的窗帘被魔法拉开,德拉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回想昨晚上有没有做什么梦。
好像,做了?
又好像,没做?
新学期半个月,德拉科每天都靠借鉴西昂的做梦日记好让自己的占卜课作业有些奇怪的梦可写。
在又一节占卜课上,特里劳尼教授又像往常一样在狭小的教室里披着披肩转来转去,时不时撞掉几本小桌子上的书。
德拉科看着她略显臃肿的身躯不小心把自己的做梦日记碰掉,皱着眉捡起来,特里劳尼教授突然玄乎地大喊,“来!孩子!给我你的梦境。”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德拉科对面的西昂,西昂也心虚地躲避着她的目光。
特里劳尼教授扶了扶披肩,又拿起西昂的日记,之后猛地放到他们的木头桌子上。
“我从没见过有谁的梦像你们这样相似。”她神神叨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