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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先生,您的身体看上去很僵硬”西昂感觉自己向前漂浮着,而邓布利多的躯体则留在原地。

他的声音仍出现在前方,飘渺又真实,“我分离了灵魂,孩子,我的躯体无法进入纽蒙迦德。”

他们在沉默中前进。

当高耸的塔楼呈现近距离的恐怖时,邓布利多带着西昂落在了最高层那间牢屋外的空地上。牢屋的墙壁是黑色的,破败的小窗是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有不少动物的骨架被破碎地分离,抛洒在他们站在的地上,冷峻又废弃是西昂对这里唯一的描述。

塔楼没有门,正在西昂想他们要如何进去时,突然有一股外力猛烈撞击着石墙,它剧烈扭曲着,石砖开始无序重组,同时向前、向两侧伸展。紧接着这股外力转而推搡着西昂踉跄前进——他们被关进了和他同一间的牢房。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紧闭着眼,虚弱的样子似乎他的魔力已经在关押的这些年消退了。

西昂不由自主地瑟缩了,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在刚刚外力的推搡下后知后觉地打着颤,她惊慌失措,看着邓布利多隐约可见的灵魂,她的声音一样在颤抖,“先生,邓布利多先生,他还活着,对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似乎有眼泪从他纯透的双眼流出,“是的,还活着。”

“盖尔。”他轻声唤,像是在呼唤分别已久的恋人,语调缠绵柔软。

盖尔——盖勒特·格林德沃。

西昂明白自己为何在颤抖,为何心底无法控制地想逃离和躲避,面前的枯槁老人是巫师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即使已是晚年,他身上的威慑力和怖人的压迫感都让她这个刚刚成年的年轻巫师感到害怕和畏惧。

她怀疑黑魔王是否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因为他仍旧紧闭着眼,不发一言。

“让我们的年轻人安心下来吧,”邓布利多终于再次开口,“她似乎在担心你脆弱的生命呢。”

邓布利多鼓励地看向西昂,一阵沉默过后,她终于说,“格林德沃先生,您还好吗?”

“担心我?”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声带叫嚣着几十年来的寂寞,沙哑得不成样子,“不如担心你身旁这个同样脆弱的灵魂。”

“盖尔,你还是这样。”邓布利多看上去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仍然在怨恨我。”

格林德沃艰难地笑了一声,他的身体随着笑声剧烈抖动起来,随之发出一阵咳声,许久之后他似乎喘过气来,说,“你以为的是对的,我当然在怨恨你。”

我的余生都在怨恨你。

我告诉过你,我将用我的余生怨恨你,我确实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