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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年轻英俊的青年这样说,石仓夫人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政客、银行家、富商……当我们这些人想做点不为人知的事情时,最先会想到用什么人?罪犯,当然。因为他们有经验、有技巧、有门路,最重要的是,不用闹得人尽皆知,也能够解决那些我们无法亲自出面解决的麻烦。」

「那您找错人了,夫人应该找的是港口黑手党。利用您的人脉给黑手党的生意一些便利,我想港口黑手党会愿意解决您的所谓『麻烦』。」太宰治无所谓地笑了笑:「而不是我。」

「我说过了,我只想要低调地解决,并不想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何况罪证能够被掩藏,记忆却不会被修改。」石仓夫人低声道:「我知道你,太宰先生。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条件、报酬……随便你开。」

「唔。」太宰治想了想,最后一指展览柜:「那么,我想要您那块蓝色表盘的腕表。」

石仓夫人似乎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能答应,反而迟疑了一下:「……当然。当然可以。」

「交易成立。五天内给您消息。」太宰治起身,连什么事情都没问就打算开始工作,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

显然石仓夫人也因为这一点而心怀疑虑,甚至下意识换上了敬语:「您……您不用问我想委托您去做什么事吗?」

「已经过世的石仓先生唯一的子嗣将在四个月后出生。」太宰治看了她一眼:「虽说是私生子。不过这仍然会威胁到您在石仓先生所留遗产分配上的占比。」

石仓夫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

「既然目的在我,那我在来之前做些小小的调查应该是您需要早有预料的事情。」太宰治说:「稍有失礼之处请见谅。不过我调查的时候很隐秘,这件事情我想目前除了孩子母亲,就只有我与夫人是知情人了,暂时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石仓夫人沉默片刻,才微微一哂,僵硬的双肩轻轻松懈下来:「您说得对。」

说罢她移开目光,视线落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油画上。画上是一站一坐的年轻男女,而画像中女子的模样与石仓夫人的面容相仿。那是四十年前她与丈夫刚结婚后不久后,专门请人来家中画的。

如今四十年过去,画中两人年轻相爱,仍然是对美满的新婚夫妻,而画外的自己已经生出了白发,丈夫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