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气急,拔了几下手没拔/出来,干脆放弃,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狗男女——”

下一秒,他嗓子眼便突兀地冒出了一声惨叫,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管里。

沢田半掀眼睫,目光冷凝。他扣住男人腕部的那只手收紧,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微微绷起,明显是用上了几分力道,指节下扣着的皮肤随之泛起一片涨紫,痛得男人捂着手吱哇乱叫;另一只揽住我腰的手却松开了,转而轻柔地撩开了我耳边的碎发,捂住了我的耳朵。

他动作很温柔,捂得却很严实,酒鬼的惨叫以及谩骂霎时被隔绝了大半,只能听见一些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叫喊。

我眨了眨眼,看着沢田。

他脸上褪去了一贯的温和笑意,面无表情,唇线绷得笔直;微微眯起的眼睛不见往日里的暖意,反倒沉得像雪山之巅上的一汪深潭。

寒意自青年眉梢眼角一点一点晕开,清俊五官在此刻仿若被覆盖上了一层薄冰。大概是酒鬼骂得实在过于难听,沢田手收得愈来愈紧,没有一点要留情的意思,指尖在皱巴巴的皮肤上按出深深的凹陷,像是要径直嵌进男人浮肿的手腕。

雪松。

脑子里下意识蹦出这个词,我没由来地想起了梦里在沢田身上闻到的香水味。

凛冽、清冷,像冬日挺拔苍翠的松针上积着的簌簌白雪,与他此刻凌厉的表情……微妙地极为相像。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沢田。

不单单是温柔好脾气的性子,也有锋锐果决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