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叫我停学的时候,态度太反常了,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想着悄悄回来看看……”贝拉喃喃着说,她视线停在丹尼尔身上,又像是骤然被烫到一般慌忙挪开,眼珠转来转去,最后怔然落在了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所以……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你、你刚刚说自己杀了人,杀了好多好多人,是、是这样吗?”
在一刹那间,丹尼尔的脸色褪去了癫狂与愤怒,也不再有先前的嚣张与傲慢。他颓然地低下了头,靠着钢筋柱子蜷缩起了身子,面色灰败,就像是乍然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变成了一栋再无生气的雕像。
沉默代表了回答。
贝拉后退一步,两条腿却似乎没了能支撑她的力气,叫她整个人差点跌坐下来,她身后的西装男及时扶了一把,这才让她勉强站稳。
空气里一片沉寂。
半晌,丹尼尔才再度开口,声音却嘶哑得可怕:“沢田先生,尊敬的十代目,彭格列的教父,你、你才是正确的,我刚刚不该骂你,我才是蛆虫、我才是!我是最低贱不过的渣滓,我是垃圾,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贝拉!”
“贝拉她、贝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没参与过哪怕是一点关于黑手党的事情,她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讽刺的是,这个能眼睛也不眨、轻易便夺走其他那么多幼龄儿童生命的人,此刻却为了自己孩子能求得一线生机,而低声下气地垂着头颅,竭力弯着腰,卑微到恨不得将头贴到他口中蛆虫的鞋面上。
“我,我还有不少钱,我愿意把它全部都给你!”丹尼尔祈求般地抬起了头,亚麻色的头发散乱地垂在了他眼前。
沢田垂着眼,目光淡淡。
大概是见沢田不为所动,丹尼尔眉宇愈发焦急,他嗫嚅着唇皮,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语速又急又快:“杰索家族要那么多人,并不是为了药物实验,而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