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浸润满了黑暗的缝隙中,踢踢踏踏地,走出来了一个人……不,婴儿。
是reborn。
我一怔,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等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惊诧与慌张几乎同时淹没了内心,我结结巴巴地、从喉管里挤出了不成句的气音:“你、不是,什么时候……”
面对白兰时,因为有梦境争取了一段时间,给我有了缓冲与铺垫的心理准备,所以我能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慌张与白兰对峙;但reborn的出现无声无息、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与黑暗融为一体,猝不及防间被就打了个正着。
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的,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听了多久。
相较于我,沢田就显得淡定多了。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甚至往我这靠了靠,给reborn留出了一个空位,面不改色地邀请:“要来这坐吗?”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reborn的表情。
面容可爱软萌的小婴儿摘下了那顶高高的绅士礼帽。他肥肥嫩嫩的脸蛋不再像平时那样噙着促狭的笑意,而是拉平了唇角,罕见地出现了严肃凝重的神色;那只毛呢绅士礼帽被他拿在手里,帽檐被按得往里微微凹陷。
他半边身子陷在门框拉出的阴影中,闻言抬头看了沢田一眼,也不客气,小短腿一迈,借着比沙发低了半个头的懒人沙发,灵活地跃了上来。
坐下的第一句话,他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白兰?”
……所以,他刚刚是全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