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可不觉得当初她和赫连幼清那点‘冤孽’旁人能知道多少,到底是那时猝然离京让他人看出了点端倪罢了。

“这可说不准。”顾文君笑的眼睛弯起了好看的弧度。“近几年我这身子也不大好,有些事倒是记不清了,莫不如世子告诉顾某如何?”

许卿雯见了,眼波微动,娇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故意的吧,明知本世子对你的相貌毫无抵抗,还故意撩拨,真真是欺负人了。”

顾文君:“”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许卿雯打交道,但每次交谈都无比心累的顾文君胸口闷涩,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下身体不良的情况哪容得她在外停留。

顾文君转身就要掀帘走人,只是她这边刚抬脚,许卿雯一股溜的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跟在她身后。

“说真的,当初你因赫连幼清而放弃了本世子,现在可是后悔了?”她眸光灿烂,笑着垫着脚转到顾文君眼前。“你不说话本世子可就当你”

她还未说完,就被顾文君抬手盖住脸扒拉到一边。“喂,你干嘛!”差点脸撞墙的信王世子瞪着眼。

“你挡路了。”

许卿雯:“”

阿满和阿暖两兄妹早在顾文君去医馆时就让坤八将人送回了淮信侯府,身边仅剩下东陵与坤五的顾文君被扶着登上马车时,耳边还能听见许卿雯的声音。

“你也太冷淡了吧,咱们这么久未见,你怎么转头就要走。”

“恕在下身体抱恙,无心和世子叙旧。”顾文君捏着那串佛珠,清心寡欲的表情当真做足了四大皆空。

“我看你就算身体康健也不想叙旧吧。”许卿雯气的嘟囔抱怨。

顾文君不置可否,车帘的帘帐被风牵起了一角。

莺声燕语盈满于楼宇上下,时而有那等扬起的粗鲁笑声,不远的酒楼飘来猜拳行令的吆喝,楼台檐角椽栏各处,彩灯高悬,五光十色,于江淮河上越加衬着奇幻瑰丽,美不胜收。

哒哒的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许卿雯看着顾文君的马车离开,亲卫恭谨的站于身后。

“世子,刚得到消息,咱们的人晚了一步。”一名容长脸,约莫四十许的中年文士走到许卿雯身边低声说话。

她盯着远处消失在人群的车辆,原本略显稚气的神情渐渐的化为一抹沉寂落在了她的眼尾,全不似方才那副娇憨秀美。

赫连幼清坐在车内,小圣人早就睡着趴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