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低头瞧着他,一时只觉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纠结起这个来?我们不是说好……”
话说到一半,却又咽住,有一些发愣。
他近乎蛮横地留住了慕容复,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但只知绝不能放他这么带着误会走掉。
他想起阿紫。昔日他对这小姑娘管教照拂,但也只是尽一分身为姐夫的责任,对她做下的这些事情,惹出来的这些麻烦,只觉得头痛,盼着哪天把她送回段王爷身边了事。倘若这个娇俏刁蛮姑娘着恼,他总是放下身段,柔声安慰,该哄便哄,该服软便服软,即便是她做出了劈坏义母生前留下的纺车那样过分的事情,令他勃然大怒,最后也总是按捺下脾气,将她哄得回心转意。
如今面前站的是慕容复,他却不想,也做不到简单安抚他几句了事了。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心中亦起了一丝莫名的烦躁和恼意,烦恼之外,亦有无限不解。想不明白:“他平日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如何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忽而福至心灵,心中雪亮:“啊,阿紫做的事情再过分,发的脾气再没有道理,我不怪她,那是因为我不在乎。”
想明白这一点,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
低头再瞧慕容复时,只觉胸中翻涌,再无恼意,满心皆充斥着复杂的关切,深深的柔情,以及一丝陌生而异样的甜蜜,像一道新生的、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伤口。
平复心神,道:“你在生气。”
慕容复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