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眼泪一半是怕惹祸上身,另一半是怕断了财路。

刚才站在一边看半天,看明白这清秀的小白脸,是刑部尚书。

便麻利儿的带着几名衙役去按照楼子里的名册把人全部集合在院子里。

春风和着日头,熏蒸得院子里香粉混合着汗臭……

这么多的姑娘、伙夫、使唤下人站在一起,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打眼望去,看不出端倪。

刚才那个黑衣人身形清瘦。

可再看眼前,瘦人不少。

赵煜正待吩咐验伤,瞎太子突然晃悠到这些人近前。赵煜皱眉看着他——这瞎子走路也不用人扶。

回想刚才,好像真的是自己妨碍人家拿人了。

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瞎……

太子殿下在众人面前缓慢的路过,距离很近,近到衣袖几乎扫在每个人身上。

步伐闲得好像逛园子。

“姑娘……”他脚步停在一名女子身前,“赵大人不太懂得怜香惜玉,你的腿还流血呢。”

太子殿下的话语温柔,三法司总捕可就不像他这样懂得温柔体贴,上前两步,声音硬邦邦的道:“姑娘,请随仵作内堂验伤。”

那姑娘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衫子,风一吹,衫子贴在身上,就只薄薄的一片人,纸叠的一样。

难怪刚才能藏在那么个不是人呆的地方。

出人预料,面对三司总捕的压抑气场,她丝毫没有却缩之意,反而站定没动,抬眸看向太子沈澈,道:“公子,事败,便要壮士断腕,舍了妾身了吗?”

一言出,如同晴空打了个炸雷。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她和沈澈。

是沈澈交代她做的事情失败了,现在要推她出来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