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细看那个“安”字,大气写意,像是风扫柳枝,恣意自由得像要飞出扇面来了,由衷的说道:“殿下的安字,下官很喜欢。殿下书法的造诣,比许多明眼人都要高明不知多少倍。”

沈澈听了这话,表情明显一僵,而后叹了口气,道:“孤也并非生来就是瞎的,后来瞧不见了,年幼时看过的东西就越发如烙在记忆里了一样,给赵大人写这扇面时,脑子里总会冒出年幼见到玉带河畔春日刚抽芽的嫩柳,也不知是风抚弄了枝丫,还是细柳描绘了风的形状。”

赵煜听着,这话满含禅意,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仔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他盯着扇面怔怔发呆,好半天都没说话。

沈澈听屋里半天没动静,问道:“有何……不妥吗?”

“啪——”一声清响,赵煜合了扇子:“是时间线!我当真是傻了,怎么把这事儿忽略了!”说着,便要往门外冲,一边道,“你自便哈。”

情急起来,颇有一股熟不讲礼的意味。

却在与沈澈擦肩时,被那人一把拉了手腕。

腕间一瞬间被箍紧,赵煜才回了神——他不是前世那人了,他是当朝太子,自己也太放肆了。

正待行礼解释,然后好生赔罪,把人送出去。

却见沈澈面带焦急之色,关切道:“是有何事不妥吗,需不需要孤帮忙?”

赵煜道:“下官情急失礼,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被殿下几句话便拨云见日了,方才急着去求证。”